第(2/3)页 他很确定,他是个人,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但随即他就低下头开始轻笑。 笑容很轻,但确实出了声。 院中的榕树上,木青看了许久,终究选择了继续闭目站岗,没有上前去打扰。 今天怕是他有生以来笑的最多的一天了吧。 当然,是说真心的。 流于表面的,他日日都有,已成习惯。 凤惜缘低着头默默想着,长睫半遮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醉人心魄的星芒。 夜风吹来,院角几丛翠竹发出飒飒的声响,百般努力,终于成功的吸引了谪仙的视线。 只是谪仙看过去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怔忡神色。 显然,谪仙并非是在观景。 初时见她,不过是他二十多年寡淡无味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他觉得有趣罢了。 至多,就是对于罕有的一个类似同类的人的些许好奇。 然后,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她竟然就是那他人生中第一个在名义上与他有了牵扯,他早便想除掉了的女人,他那“诈尸”了的“王妃”。 他说不清当时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与她千丝万缕的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里,事情或者更有趣了些。 但是,他终究只是一笑置之,她并不是他必须要接触的人。 他虽然对她没来由的欣赏,但并没有招揽之心,因为代价必然很大。 那时,仍旧是利益在衡量。 再见她,是在夜家。 他疑惑于她为何突然看不见但却不受影响的同时,发现她的处事风格竟是似曾相识。 虽然直到后来才发现那似曾相识感来自他本身,但在当时,却也已然有了另一个不得不接触她的理由。 那枚令牌。 那把他曾心心念念许久最终不得不放下的传说中的琴,是他屈指可数的几件未竟之事。 长夜漫漫,总要有些能废他些功夫的事情。不然,说不定哪天他就觉得无聊至极从而抹脖子了。真那样的话,笑死的可能没有,吓死的可能一大片。 恰巧,那把琴,恰是他肯废些思量的东西。 纵使它存在于夜陵里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本来就更多是为了有个由头折腾。 世人以为他爱琴,真正的原因,他爱的,却只是是古琴的大都难得。 交集,就这般产生。 她再一次在他显露身形之前就发现他。 而他,竟是在那场他人看来颇有些奇怪的对话里发现,她,竟是懂他。 他想,或者,他人生中可多一件趣事了。 死了多年的心就这么蓦地不轻不重跳了一下。 再后来,夜陵之行,那战成平手的惺惺相惜; 那她抓住他时带给他的一瞬间的脱离焚灼之苦的清凉; 那她无意间的或者于她是习惯,于他却是那般难得的细小的维护动作; 那在他抱着那琴一瞬失落之时突如其来的琴箫合奏里滋生的不明情愫; 以及那在他昏迷后醒来时的一时惊艳! 直到她一把抱起他。 夜陵七日,她以血喂他,事事以他为先。 天绝岭七日,她日日为他冰水。 他就想,怎么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