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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支持昭宁殿下。”

    王五夫人孤独地跪在空地上，只说了七个字，就重重地低下头去，再不说话了。

    华知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她神容憔悴，每一寸皮肤都在诉说着她的劳累萎靡，眼神里却燃着熊熊怒火。

    华知微依稀好像听到，人群中小声的讨论声。

    “好像她全家都死在这场黑死病中了……”

    “是啊是啊，就她没事好像……也是可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丈夫、子女，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却无能为力救活他们，真是太可怜了……”

    “其实也没办法，好像那天去那个地方挖尸的都中招了好像，也就零星几个活了下来，都团灭了……”

    “她也是天选之人啊，好像听太史大夫说，她是什么无症状感染者，哎呀我汉文不太好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好像是这个词来着的吧，这个词貌似还是昭宁殿下第一个提出来的……”

    “……”

    华知微心头一颤。

    直面真正的死亡才能改变人们心中固执的想法，只有经历巨大的变故才有撬动那名为祖宗之法的陈旧顽石的可能。

    “王五夫人。”华知微喊着她，对方抬起头来，分明地道，“我为当时在墓前啐了一口向你道歉，时至今日，我才意识到，你做的事是对的。”

    “我曾经那么在意阿公的尸体，是因为我还有别人，那个尸体是我的寄托，但现在我身边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都死了，所有人都只能变成一个死物的寄托，我才明白尸体是这个世界上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伴着尸体长眠，可会消减一分我的孤独？不会，不会，不会！他们不会回应我的苦恼，不会回应我的快乐，不会回应我的困顿！一切都只在于我脑中怎么想，那既然如此，要这个尸体又有何用！”

    “真是的，倒不如我也死了，现在伤心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些人，虽然亲人也都死绝了，但他们自己也没有幸免，一起下去陪他们了。”

    “我既然活了下去，自轻自贱白死也不值当。昭宁殿下，今日这焚尸的第一把火，我替你放，望你能做到你承诺我们的，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用再遭受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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